渡十娘｜在赌城，我撞大运打到第一针新冠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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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海云
编辑｜渡十娘
抵达内华达州达拉维加斯的第三天，我竟然做梦般的打到了第一针疫苗！
看电视里采访几位打到疫苗的美国人，好几位大男人，都说打完针忍不住哭了！我倒是没哭，但是确实欣喜万分，感觉做梦一般。
去年十二月，就知道疫苗问世了，马上就要开打了，第一批被打疫苗的是第一线的医护人员，当然应该是他们！接着各州有各州的规定，我所在的新泽西州规定，除了医护人员，接下来教育战线以及essential workers，65岁以上的老者，14到64岁之间患有慢性病的人都可以申请打疫苗，我仔细一看慢性病的病单，包括了一项我有的高血压，我的血压轻微的偏高，吃着最低剂量的降压药，权当一试，我在网上填了州政府的申请表，很快，州府给我发了伊妹儿，说我合格！只是我那一刻的高兴很快就被订不到疫苗注射的约定而弄得很困惑，开始，州府施打疫苗的地方很有限，电话打不通，就等等吧，后来随着一家家药店的加入，施打疫苗的地方渐渐多了起来，但是，仍然电话打不通，网页上总是表明没有空余的约定，而所有的疫苗施打地点，都只接受有预定的人。
对我来说，我已定好二月下旬去沙漠里避寒的计划，哪怕能在新泽西打了第一针，乘飞机五六个钟头心里也感觉安全一点，可是，一直到我走的那天，我都没能订到约定。
在这期间，有位住在亚利桑那的朋友，告诉我：她陪着一位老者去打疫苗，竟然捎带让她也打到了疫苗。这让我意识到，东西海岸，加州和大纽约地区，人口密度太大，疫苗供不应求，可内陆地区，尤其像亚利桑那和内华达这样人口比较少的内陆，打疫苗的几率可能大很多。
于是，我在飞往拉斯维加斯的前一天，在网上搜索如何在赌城打疫苗？内华达州府规定是70岁以上的老者和一线工作人员是可以打疫苗的第一批人，在我抵达的那一周，已经进入第二阶段，即65以上的老者也可以打疫苗了；但是他们把慢性病患者划为第三阶段，且在慢性病单上，高血压不在其中。我想：惨了，在新州还算合格，只是约不到预定，到了内华达，都不合格了，要等到第四阶段和所有的大众一起施打疫苗。
但也是劝当一试吧，我在Walgreens药店的网站注册一下，这样一旦合格，他们就可以通知我，注册当然是需要把住址放进去的，我放的也是赌城我们的住址。
就在网上搜索的时候，发现内华达有一个Waste List, 翻成中文就是浪费清单，其实这个单子是为了不浪费珍贵的供不应求的疫苗注射液。有位美国女子，当然是不合格打疫苗的年龄层，听她的同龄女朋友说打到了疫苗，就是在沃尔玛的waste list上登记的结果，于是她也去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上面，第二天，沃尔玛就通知她去打疫苗了。
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抵达赌城的第二天一大早，趁着我需要添置一些日常用品，我去了沃尔玛，到那里的药房一问，果然，药房里的工作人员立刻就拿出了六页纸张，前五页是密密麻麻的人名和电话号码，他们让我们把名字和电话号码写在地六月，看来真有其事，只是这么多人在我们前面，我们也不知何时排队才到我们？
无论如何，也算是站进队里了。开车回家的时候，正好路过我们公寓斜对面的一家Walgreens药店，我就让先生停车，进去问问这家药店是不是也有Waste List？五分钟后，先生回到车里，对我说把我们俩的名字都写在单子上了，还顺口提了一句说药店的人让他回家打Walgreens的系统电话，在电话上可以预约。他说可我们还不合格，可药店里的人说没关系，让他试试看。
回到家，先生继续work from Home, 我说我来试试看打电话，先生说肯定没结果。
拿起电话，打的就是Walgree的当地电话，一切都是电脑控制的录音，跟着录音按键，很快，电话里说找到我的账号了，接着就奇迹般地告诉我：我们帮你预约了明天第一针和四个星期后的第二针，你需要我们把你的confirmation伊妹儿给你还是短信给你？那会儿真的很激动，因为公寓这边没有打印机，我想伊妹儿没什么意义，就回答请text 给我，一秒钟就听到手机一响，两个信息进来了，告诉我第一针要去赌城北面的一家Walgreens药房打，四周后第二针要在南面的一家药房打，就这么容易，全部搞定！
我很得意地告诉先生，让他赶紧也打电话预约，他立刻开始拨电话，可怎么拨都说要么他不合格，要么找不到他的账户。我们讨论可能是他的账户是老的，住址填的还是我们在加州时的住址，不是内华达的，会不会是这个原因呢？他于是又去改地址，但是那一天弄来弄去，他都没办法让系统承认他可以预定。
于是，我也不乐观了，不敢说次日自己一定能打到疫苗，但还是抱着很大的希望。
第二天，到了约定的时间和约定的药房，打针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位老者在药房打针诊所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位美国老先生进去打针了，剩下一位不会讲英文的西裔老夫人，他的二十岁左右的孙子陪同前来，听见孙子说他祖母没有驾照也没有美国的身份证，更没有美国的医疗保险，但也就问了这些问题，还是让西裔妇人打了针。到我了，我走到窗口，问我有没有预约，答有，要看预约的证明，我掏出手机，手机里有两针的预约地点、地址和时间，里面的护士却说找不到我的预约，问我有没有预约的号码（conformation number）,这时我才注意到手机里的短信竟然没有这个号码，具体当时他们有没有给我号码，我不确定，因为我就是怕家里没有打印机无法打印，才要求对方把确认信息发到我的手机里，以为这样万无一失，却没想到太过兴奋，竟然没注意到没有确认号码！
护士忙着要给别人打针， 就把我推给了药房里另一个亚裔面孔的女子，那个女子一张口我就知道她是越裔，不知道是不是少数族裔喜欢刁难少数族裔？她立刻换成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拿出内华达州政府的条款出来，说我年龄不到不合格，我说我也知道没到规定的年龄，但并非所有不到年龄的都打不到针，更何况是你们药房系统给了我两个预约的，我本来也觉得很幸运很吃惊，但如今你把我希望值提高了，又告诉我我不符合规定，那为何要给我两针的约定呢？她说肯定是电脑系统出问题了！就算你有确认号码，过来我们查看你的身份证发现你年龄不到，也不会给你打针的，可是在电话预约系统，我也是输入了实际出生年月日的，系统是完全明了我多大年纪的，为何还给我约定？而且不是一个而是两针的约定？先生在一旁听了也很生气，我们开车这么远跑到北边来，本来很高兴感觉撞到大运马上就可以打到疫苗了，却演变成我们撞到了他们系统错误！但想到确实我们不在打针的规定人群里，和前来听意见的店经理抱怨了几句，经理也很是理解的样子，说要把我们的名字放在waste list的最前面，我们也没当真，发完牢骚便离去了。
先生说陪我散散心，早晚能打到的。我们俩便在赌城的几家大赌场酒店里闲逛，刚看完酒店中国年牛年的装饰，我的手机响了，是那家药房的美国护士，她说有两个人本来约好打第二针的， 取消了约定，问我是不是要回去打针？还说因为有多余的两针，我先生要不要同时也打上？我忙不迭的回应：当然， 要啊！拉着先生就往停车库跑。
再回到赌城北面那家药房，这下人多了起来，打针排队的人有七八个，排了一会队，就被那个美国护士叫到窗口前，问我们要医疗保险卡，给了她，又要医药保险卡，先生没带，一下子又僵住了，我钱包里也找不到医药保险卡，不是免费打针吗？要这些卡做什么呢？护士说要求的，可我明明看见那个墨西哥没有身份证的西裔什么证件都没有也进去打针了呀？好在我一阵翻找，终于找到我的医药保险卡，因为平时从来不用，都不知道给塞在钱包的哪个角落。接下来， 驾照身份证全给了，让我们等一下，忐忑不安地站在那里，其实最多两分钟吧，美国护士把我们所有证件复印好，过来解释说：很抱歉，他们的电脑故障，先前没有找到我的预约，他们的店经理后来与总部联系，找到了系统里我的预约，又加上正好两个该来打针的人取消预订，这才打电话给我的，她告诉我我的第二针的约定依然有效，只是我先生得自己再上网或者电话预约第二针。她同时告诉我周一也就是我打电话预约的那天，是他们电话系统开放预约的第一天，所以估计这才是为什么我们去Walgreens问讯情况时，药房里的人会对我先生说回家打电话预约看，年龄合格不合格没有关系，就像我的亚利桑那的朋友，在刚开始打疫苗是陪同老人家打针捎带上自己也打了，一件事情刚开始的时候，总会有一些testing或者例外的，我想我还是很幸运的吧！我和先生分别打了第一针，护士嘱咐先生让他别急着预约第二针，因为那时是周三，基本上系统里都显示预约已满， 他们配给疫苗是一周一周算的，所以，最好周一一早打电话预约，比较容易，而且，通常第二针比第一针预约更容易得到。
打完针，我们还被要求待在药店里暂时不要离开，十五分钟后没有什么反应才可自行回家。我那天真的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剩下撞到大运的兴奋了。先生还说打针处有点疼，我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才感觉到手臂酸胀，睡一觉就彻底好了。
有住在赌城的朋友看到我发的微信朋友圈，问我哪家店？什么电话号码等等？因为她打第一针，约不到第二针的约定，还说要到我打针的那家药房去打针，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跑去通常也是白搭，一定要有预约才能打到针，电话就是当地药房的电话号码，至于约的上还是约不上？试着周一一早约吧。我承认我比较幸运，但也是因为一直以来我有强烈的意愿想打疫苗，加上不断的努力争取，我想很多人都像我先生那样总觉得没指望，在那里傻等，那估计到现在也打不上，不过，话说回来，早晚都能打的，只要你愿意，只要不像一些美国人那么拒绝疫苗，那就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虽说我还没打第二针，打完第一针之后，那种安全了的感觉真的很好，告诉两个孩子，最早打疫苗的儿子也替我们高兴，女儿一听也说要飞来赌城打疫苗，我告诉她那可没有Guarantee，而且她不可能像我这样在这里再住四个星期等着打第二针。
打完疫苗就会觉得世纪大流行病真的要过去了，有可能不久的将来，又可以云游世界去了，虽说近阶段还是要做好保持社交距离，要戴口罩，但是曙光在前头，胜利在向我们招手呢！
（注：写完这篇文章，看到新闻报道说内华达州的新冠感染率是全美最低的几个州之一，而疫苗的配打率却是全美最高的几个州之一，归根结底，珍视疫苗的地方和人才会造成这个结果。听说加州疫苗浪费的比率就大得多，而加州却是全美最厉害的灾难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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